同丹砂说:“王君,最近宫内流传有关您的流言,我知道多是荒诞不经,但庆典在即,又有使团参与,事关西夜国尊严,我不得不说,一定请您多关照朱小姐。”
丹砂沉吟,微笑解释:“已经加派寝宫的人手,侍女们都很喜欢她,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。”
这时候,寝宫的床上放满了绫罗绸缎,女官看到有顶曼陀罗销金帐,是婚礼所用,不合时宜,笑说:“这种是花的,金色的底子,里层是红纱,太艳了。”
“是啊,眼花缭乱,收起来吧。”朱嬴赞同。
长年在此的侍女见过寝宫新婚布置的样子,小姐绮年玉貌,金屋藏娇,岂不交相辉映?可惜她地位尴尬,不配用此帐。众女怕她改变主意,选中此帐,闹出尴尬,纷纷附和。
朱嬴选了青绿菱格泥银的罗帐,说:“可惜画的还是花,要是佛像,再好不过。就它吧,没有更好的了。”众望所归,周围人都面露喜色,七手八脚地更换。
朱嬴抚摩狸猫陶俑,自言自语:“第三样东西是什么?帐子吗?不是,不是,还要找找。”
女官迎着丹砂入内,他看到房内少有的拥挤喧闹,堆满锦绣珠玉,珍品古玩。朱嬴旧日裙钗,抱的还是不值钱的陶俑。
丹砂问:“有喜欢的吗?”
“看了,都是好东西。”
“这是给你的书,都是王女的画册。”他亲手打开乌木箱子,又开了另外的箱子,“这些蜡烛点燃有清香,提神安心,也能驱虫,寺里常用。”
“怪不得,和你味道有点像。”她闻了闻蜡烛,忽而又嗅到陌生的气息,“咦,什么味?”
“庆典特制的药剂,只有我用。”
丹砂环顾室内,陈设一新,仍是雅致的风格,但透出崭新和陌生。
他温言说道:“庆典的时候,城内百姓欢聚,很热闹,你想出去逛逛吗?”
“都行,城里城外的规矩我都看了。从现在开始一个月,我绝对不会犯一条规矩,一定多做善事。”
丹砂听到她郑重承诺,说不出是快慰还是不忍,有点儿无奈说:“不用如此紧张,庆典是将女王的恩泽赐予民众,是个与民同乐的节日。”
“啊,哦。”朱嬴眨巴眼睛,好像在理解他的意思。
丹砂本来想摸摸她的头,又怕将她看成小孩子,惹她不高兴,拍了拍她的肩膀,低声说:“拜托,你乖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