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刻钟的时间,就已经赶到秦望山下。
这秦望山,又名秦柱山,说是山,其实不过就是二十多米高的连绵矮冈而已。
不过上面倒是有古时候建的烽火楼残址。
而成林等十多人就在烽火楼残址上加修的亭子里喝酒庆贺。
钱谦益和汪汝淳到了上面,让百名锦衣卫校尉充当的巡抚标兵将亭子围了起来。
成林等人喝得都有几分醉意。
起先听到有人来山上,也不以为意。
待见到是兵士,便有些诧异。
等见这兵士把亭子围起来。
就有些愤怒了。
成林先跳起来,两眼一翻,嚷道:
“哪来的匪兵,这等惫懒,为何好端端来围我等?”
“你们的官长何在?叫他出来说话!”
钱谦益笑眯眯从兵士后面现身,说道:
“本抚台在此,成林,你要说什么?”
成林愣了一下,看着钱谦益,忽然一拍脑门道:
“原来是牧斋公,我道是何人,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。”
钱谦益脸上神色不动,心中却想:这成林也认得他?
不过随即想道,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。
他钱谦益很早就是个名人了。
在南京城里交游无数,见过的人也多了。
在许多情况下,都是别人认得他,他看过一眼的人很多,却未必都能记得认得。
更何况这成林既然和吴昌时有勾连。
说不定也是在吴昌时身边时,来见过他的。
此刻他不想和成林攀什么交情。
面孔一沉道:
“成林,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!休得胡言乱语。你昨日刚鼓动民变,烧毁民宅,你可知罪?”
成林一愣,说道:
“牧斋公,你这说的什么话?什么烧毁民宅?不就是大家伙惩办了一个阉党老贼么?
“此是大快人心的义举,何来知罪?”
说到这里,他情绪似乎激动起来,还要接着说,却打了一个酒嗝。
好不容易缓过来,才接着说到:
“牧斋公,你莫不是要叛出东林,怎么敌友不辨起来了?”
“你要真这么做,可想想阮大铖的下场?如今那阮大铖可是过街老鼠。
“你牧斋公可一直被视为东林魁首,若不爱惜羽毛,只怕比阮大铖都要不如了。”
钱谦益见他说话还带着几分酒意,?心想和这醉汉多说也多余。
一挥手,一百标兵顿时拥上,用绳子把这十多个人都捆得结结实实。
好在此时这山上也颇冷清,没什么人围观。
不至于因此闹出什么乱子。
那些人被捆上了,嘴里兀自不服乱嚷。
标兵又从他们衣服腰带上扯下些布条绸条,团成一团,塞进他们嘴巴里。
这秦望山下不远处就有溪流。
钱谦益让士兵去取了两大瓢凉水。
然后往成林头上一浇。
此时虽已是初春,但天气还是有几分凉意。
成林被冰凉的水这么一浇,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,全身的鸡皮疙瘩也都冒了出来,身体不住发抖。
不过酒意倒是散去了,人也清醒了许多。
他见钱谦益这架势,委实不像开玩笑的样子。
说话口气顿时弱了下来,不像刚才有酒意支撑时,那般强硬了。
“牧斋公,小人并未得罪你,为何要如此?”他小声问道。
钱谦益冷冰冰说道:
“你把吴昌时吩咐你的话,原原本本如实交代给本抚台,那可以从轻发落。否则,莫怪本座无情。”
成林迷惑不解地看着钱谦益,似乎当真陷入了困惑之中,过了良久,才小心翼翼试探道:
“牧斋公,你当真反出东林了?小人听竹亭先生说,当初本来大家都隐然把你当成了东林党魁的?怎么现在却…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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