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面对面站着。
萧晚眼神怔怔直视着他,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迅速瓦解,傅子珩心里一抽,嘴唇嗫嚅了两下,正要张嘴就要解释——
萧晚却忽然轻笑一声,用力抽出自己的手,仰着头看着他,黑漆漆的眸子簇着两团光:“你在骗我,从来都是在骗我!五年前那样骗我利用我,五年后同样也是这样不折手段的骗我,傅子珩,我就那么好骗是不是?就像个没有脑子的傻瓜一样,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……”
她脸色红的不正常,一看就知道内心情绪较大,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,雪白的牙齿死死咬着下嘴唇,几乎要咬破薄薄的唇瓣。
傅子珩看的心疼,拧着眉伸手去扳她的嘴巴:“别伤害自己!”
他的手一伸过来,萧晚抬起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张嘴就朝他的虎口就咬了下去,傅子珩倒抽一口气,闷哼一声,没有将手抽出来,任由她咬着。
很快口腔里就充满了血腥味,萧晚红着一对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,似发了狠,动作一点也没有松懈下来的意思。
傅子珩垂眸静静看着她。
萧晚只觉得自己太傻,怎么能傻成这样,离开他的这五年,她在外面磨砺自己,让她自己变的坚强强大起来,能够保护自己的家人,以后自己有了这些年的历练,她会变的无坚不摧练就火眼金睛,谁也不能骗她欺负她。
可那个骗她欺负她的人现在就站在她面前,把她骗的像个傻子一样团团转,他怎么能这样对她,他城府深,手段狠,她要是被他卖了,她指不定也会像个傻子一样欢快的替他数着钱。
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手给捏住了一样,疼的要死,她缓缓松开咬着他虎口的手,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。
傅子珩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眼眶里大颗大颗滚出来的泪珠,一时间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怎么就能流这么多眼泪呢?
看来是真的伤心难过了,他张了嘴正要说话,萧晚抢在他前面先一步开了口:“什么都别说,我不想听你听你的解释。”
“我……没有想过要解释,只想说,对不起。”
萧晚忽然笑了起来:“对不起?如果你说对不起,我不原谅你,那么我就是不懂事,不知道体贴,所以我讨厌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,这样……这样就好像是我有错,不识大体一样。”
傅子珩皱眉。
靠在墓碑边的汪洋神明恢复了一些,他清醒过来,扶着墓碑粗糙边缘站直了身体,朝那头看过去,五年没见,萧晚从当年清透单纯的女孩子成长成了如今不容忽视的一抹存在。
汪洋还没开口说话,站在远处的萧晚看过来忽然开了口:“汪洋,今天要不是你,我还不知道傅子珩骗了我这么久,我真是谢谢你,比起五年前你挑拨离间的今天还真是做了一件善事。”
说完,她嗤笑一声,转身就走,汪洋被她冷嘲的话说的一怔。
明着谢他,暗地里却是讽刺他五年前做的事,汪洋看着纤细的背影有些尴尬。
傅子珩举步就追了过去,一直追出了墓园,一颗树下静静停放着一辆出租车,看来她是坐那辆车而来的,傅子珩猛的想起在市中心的那条主干道上跟着自己的那辆出租车,好像就是这辆。
可来不及他多想,萧晚伸手拉开车门就要去,傅子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手腕:“小晚!”
“放开我!”
萧晚猛的甩开他的手。
傅子珩头疼的看着她决绝的脸颊,想着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了,她肯定会跟他翻脸,但是却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的态度。
他在她心里的信用度本来就不高了,现在来了这么一出,恐怕已经是负数了。
后悔涌上心头,傅子珩开口:“我没有想要解释,可是如果你想听,我会一一告诉你。”
“我不想听!”
萧晚想也没想的截断他的话,身子一矮,钻进了车厢。
傅子珩站在一边,抬手拦住车门,低眸看着车里的人,抿着嘴角,一瞬不瞬的看着她,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都在颤抖,也不知道是因为气极,还是因为伤心。
“我载你回去,出来。”他紧紧握着车门,阻止司机开车。
萧晚‘唰’的一下扭头,黑色的发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弧度,她气极反笑:“傅子珩,你觉得我现在还会跟你走?你要是不想我跟你当街打起来闹笑话给别人看,你就松手!”
听到她这样一说,傅子珩竟然缓缓笑了:“嗯,是你的风格,也是你敢做出来的事。”
她的风格,她的什么风格,泼妇风格!
萧晚咬唇瞪着他,眼神如火球,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两个窟窿。
“快点出来,我们顺道回去接孩子。”
他跟没事似的,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,抬手拍拍车门,催她。
“我不!”
“那就这样耗着吧。”
萧晚盯了他半响,咬了咬唇,最后